四福音中所描寫的耶穌，對當時的人們而言祂常常有許多驚世駭俗的舉動，不管是他在安息日所行的神蹟，或者祂回答問題所展現全新的思維角度，總是讓當世的人們感到驚訝與奇怪。
但在約翰福音中的對話片段，約翰似乎寫出了一個更讓人充滿疑惑的耶穌，好像沒有人能懂得耶穌祂在想什麼，也沒有人可以跟上他的腳步。
當耶穌跟尼哥底母談「重生」得救的道理，尼哥底母疑問出：「人怎麼可以重進母腹再生出呢？」
當耶穌跟撒瑪利亞婦人談永遠不渴的「活水」的道理，撒瑪利亞婦人向耶穌請求說：「求你把這水賜給我，這樣我就可以永遠不渴，就不用每天跑這麼遠來這裡打水了！」
當耶穌跟猶太人談什麼是「生命的糧」，有猶太人爭論說：「這人怎能把祂的肉給我們吃呢？」甚而有門徒質疑說：「這話甚難？誰能聽呢？」，於是離開耶穌。
及至到了最後的晚餐時刻，當耶穌伸出祂的手開始為門徒們洗腳時，彼得說道：「主阿！你洗我的腳嗎？你永不可洗我的腳！」
我們不斷看見，不僅耶穌讓談話的對象或群眾不明白，就連耶穌的門徒也不明白了。在約翰福音針對洗腳的對話中，我們更不斷發現耶穌的「知道」與門徒的「不知道」，這是今天分享的主軸。
- 耶穌知道自己離世歸父的時候到了(約13:1)；門徒不知道。
- 耶穌知道父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裡(約13:2)；門徒不知道。
- 耶穌知道自己是從神而來，又要歸到神那裏去(約13:2)；門徒不知道。
- 耶穌知道世間屬自己的人，知道祂所揀選的是誰，也知道誰要賣祂(約13:2，18，21)；門徒不知道(約13:22，28)
- 耶穌知道他的洗腳意義(約13:7)；門徒不知道。
「知道」與「不知道」之間，產生了極大極深的落差。所以耶穌告訴彼得說：「我所做的，你如今不知道，後來必明白」時，這句話深深觸動著我的心，因為我去想像彼得當時的內心情境，對於耶穌簡直像陌生人般可說一無所知的狀態。
彼得想像對白：「耶穌知道了我的一切，我跟了他三年，但我卻完全不知道祂現在內心在承擔什麼壓力？接下來祂要去哪裡？祂即將面對什麼苦難？連同伴中誰要賣祂我也不知道？祂現在又為何要洗我的腳？我什麼也不明白，我什麼也不知道！」
就像父母對小嬰孩做的一切：泡牛奶、換尿布、洗澡、哄入睡…，小嬰孩完全不知道父母現在到底想要幹嘛。但是即便「知道」與「不知道」之間是如此巨大的鴻溝，耶穌卻親自用「愛」做了填補。
因此無知的門徒，在耶穌愛的洗腳中，與主有分。
只是有點感嘆，當洗腳成為了一個得救門檻之後，我們其實很難在典禮儀式之外去體會耶穌當初的心情。不知道是因為我們好像都懂了、會了，還是我們得到的太容易。我們不明白，在我們仍然幼稚，對祂一無所知的時候，祂為我們做了多少？祂為我們承擔了多少？就連只不過是一雙不起眼、總讓人遺忘的腳，祂又是為此怎麼樣的愛我們，並且愛我們到底？
就像輕鬆吃著大餐，卻對背後辛苦的農夫的汗水與巧思料理的廚師的苦心無感一般。只是如果我們根本沒有珍惜感謝過，甚或產生出一點點的感動過，我們又如何會按著耶穌的榜樣，在我們每天的生活中「去行」呢？
不禁要問，耶穌的洗腳，我們到底「知道」了什麼？
下一回：耶穌的洗腳-彼得「知道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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